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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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不是连着的,没啥关系。剧情基本虚构,不要太在意细节……
粗体字为你撒文字(我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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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明侦收官之后,应小白的强烈建议,我,何老师,他,还有若昀正好都有空挡,一起去吃了火锅。席间何老师随口问及:“撒撒,你好像很久以前输给我一个赌来着?”
我这才想起来,第四季开始的时候,我输给何老师一个赌,结果就是写一篇文章给他。
我咳嗽两声,装傻道:“是吗?哦……好像是有这回事,哈哈,那个,那个,我不小心给忘了……岁数大了,岁数大了……”
何老师却没有听我糊弄的意思,朝我眯眯眼睛:“撒老师,这篇文章你从年前写到年后,这得是什么长篇大论啊?”
“《母猪的产后护理》……“若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嗓子。
“拿错书了!”小白迅速接道,然后两个人笑成一团。
我倒是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梗?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知道体谅一下我这个不怎么上网的老年人了……
我还没感慨完,就差点被何老师带有杀气的目光穿透。我赶紧笑道:“您放心!我肯定这两天给您写!”
何老师撇撇嘴,又说:“不着急。我就是想看看……你会把我写成什么样。”
其实倒也不是我故意爽约,只是关于何老师,我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下笔。记忆里零散的碎片无从拼凑出完整的二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而落笔之后又让我甚是不满。一拖再拖到今天,我知道不能再等了。我笃定主意明天早上比平时再早起一些,把这篇文章写出来。
夜里落了一场雨。微凉的风挟着泥土和草叶的气息涌进挤迫的斗室,哗哗地撩拨着桌面摊散的书卷,仿佛一个隐身人在苦读。
我辗转反侧,终是无法入眠,便下了床披件衣服在桌前坐定,动笔写下这篇文章。
按官方说法我和何老师第一次合作是2012年的某颁奖晚会,但其实不然,在这之前还有一次,只是节目最后没有播出。助理提前就告知我这次和我一起主持的是何炅,但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是小小的紧张一下。距离再上一次见到他,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当时还是我们都在上大学。
许久未见,我们还是凭借一个拥抱就迅速找回了曾经的熟悉感,但也有一些陌生的夹杂其中。这种感觉很难言明。我们还没有再多说几句,就一同被叫去彩排。我们简单地对了一下词,以确保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我暗示他在台上我或许会拋一些突然的梗,让他不用紧张。何老师只是笑了笑,说:“我知道啊,你控场能力满分,我不会紧张的。”
虽然如此,但这毕竟还是第一次合作,旁人也许不会,但何老师,我莫名地有些忐忑。
我很难预料和他在台上的对话会是怎样的走向——若是一个热切的旅人在奔赴秘境的途中突然撞上一道从未听说过的冰封大板,前路便会沾染上险峻的意味。但很快,我的担忧便烟消云散。
我们很快就适应了彼此的风格,从一开始的稳中求胜到一场下来,已经熟练自如。我们快速地达到了一个收与放的平衡,形成一个很有趣的场面。在后台的时候编导对我们说,你们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一样有默契啊。
我哑然失笑,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何老师接过话:“我们确实很早就认识了。”
这句话成功地把我打入了一串回忆中,一串被这些年一直忙碌的我,快忘了拿出来擦拭的回忆。
再次上场。
所有的灯盏如破晓时分渐染天空的晨光一般缓缓亮起。之前的魔幻色彩刹那间褪转成一股温暖而笃定的力量。
他在舞台那边,我在舞台这边。
然后他冲我温柔地笑了笑。
上台站定,第一句是何老师:“青春就是这样,神采飞扬,热血沸腾。心系家国天下,无惧前路艰险。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撒老师,你的青春是怎样的?”
他看向我,寻求一个答案。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却突然不知如何回答。我的青春,其实你是知道的啊。
突如其来的静谧把现场砸出一个幽深的坑谷,然后将流入谷底的时间冻成风。
我笑了笑:“我的青春,就是一路被保送啊。”
他也笑了:“诶,好巧啊我也是。”
现场又活了起来,仿佛刚才的静谧只是我一瞬间的恍惚。
写到这里,想起了二十几年前,当时我刚上大一。
我那时候就认识了何炅,是因为两个学校一起举办的文化节,我们都是负责人。那时候的何炅头发比现在要长,或许还要稍微胖一些。我那时候应该更像个猴子,干瘦干瘦。但我已经不大记得我自己的样子了,但他,我还清晰地记得。文化节后,我们就无意间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可以在街边对开一罐啤酒,交换写的文章,闲暇时间聊一聊学业和未来,描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青春好像就是那么过的。如果它是一种颜色,我觉得是白色。没有太多特别的,不会浑浑噩噩,也不至于汹涌澎湃。
其实我们都还不太清楚自己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是内心有一团小小的火焰,我和他的火焰某一瞬间恰好碰撞,迸发出一道闪亮的光。俞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大学四年,然后读研,然后各自发展。
我开始和时间赛跑,我知道人都会老去,青春也会逐渐不再。就像如今的我也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感慨自己的健忘,自己的身体。我们眼角的皱纹也在宣誓着我们不再年轻,但心不会。我每次看向何老师,都仿佛会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我们都一样,执着,追寻。
即使我们不再年轻。
昨夜我在家中翻出了很多年前,我早已不再用的相机,还有一些磨损的相片。那是我大一那年拍的。
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猛。一帮南方人欢欣雀跃,亢奋不已。宿舍里只有我有一部相机,于是重任难辞。不知谁出的创意,大伙儿找了一处空场,在雪地上挨个儿写下自己高中女友的名字,然后再挨个儿盘腿坐在各自的名字前,集体无语望苍天。我则被派到树上,用一部傻瓜相机去拍一堆傻瓜……
我笑意盈盈地翻着,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终于,到了最后一张照片。
看着照片上那个年轻的大男孩,我突然有些失神。
……
“何炅,看这里。”
“……你从哪儿弄来的相机?”
“当然是我自己的了!快看镜头,这天冻得我手疼。”
“好……”
“笑一个。”
咔嚓。
……
我看着照片笑了。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冲我笑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