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尽春风,去看四海潮生。

【双北】用撒老师的文字打开双北

情节都是我鬼扯的,勿当真。

所有粗体字都是你撒的文字。我很喜欢他的文风,即使他说那冗长矫揉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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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不止一次被人问及,主持人最紧要的生存能力是什么?我说:想象力。

 

谈起何老师,就要说到我记忆中很重要的一次比赛,节目名字我还记得,当时何老师并不是参加比赛,而是作为特邀嘉宾在开场时去唱首歌,并且在前几期做个评委。

 

我是主持人。

 

那天我其实到的有点晚。我一向是强迫自己准时的,绝对不能迟到,但出了点意外情况,就是我起晚了。匆忙赶到时林老师看我的样子,笑着说不晚不晚。她身边的人转过头来,我才发现是何老师。

 

我想,我居然走在了他后头,实在是不科学,却又很惭愧的事情,但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到了我面前,笑道:“撒老师,好久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蓦然感觉到,确实好久了。我们都忙,有联系,却少。

 

这是他那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彩排那天他是没有来的,于是开场前,我们俩才走一遍流程。之后我们就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闲聊。这次闲聊也不算闲聊,涉及的方面也是天南海北各个角落。也许是年纪无谓差太大,还是同一职业,总是有很多话可说的。内容愧疚地讲,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中途打了个赌,说谁输谁就单手做俯卧撑二十个。

 

都是老年人了还玩这个。我打趣他,却应了下来。

 

上场前,他对我说:“唱歌进北大的才子,一会儿恳请对我的表演多多包涵。”

 

每每开工之前,找个安静之所坐定,闭上眼睛,节目中或将发生的一切便在想象中鲜活起来。然后,睁眼起身,登台站定,心中惟余从容冷静。这一次,想象力却似隐在雾霾背后高楼上的灯光。躲闪犹疑,难以捉摸。

 

我从前一向觉得何老师适合唱一些青春的,活泼的歌曲,他也确实不出所料地选了那样的一首歌。节目的开场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歌,我想。但不得不说,我从未看过他现场唱歌的样子,近距离地。

 

很近。

 

他自然不是专业的歌手,而我却在一瞬间被他的歌声触动到了。或许是某个颤音,或许是某句歌词,或许是……总之,我还是战栗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因为冷风吹过来。他的歌声,就如同用细细的铭文刻满故事的利刃,总是让我好奇,这歌声的背后是什么。

 

于是我又不得已地矫情起来,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我和何老师的相识真的很早了,他在我心里是分类为“优秀”那一类人里的。但即便如此,我们的交集并没有太多,我从前还是和他太远了些。这种远,或许是因为彼此还没有交心。

 

今天我感觉有点不一样。

 

我上台时还是一如自己想的一样冷静从容,和他有个不长的互动,之后他就坐到了评委席。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出现了一个矛盾。引来了中场休息。

 

会议室里静得厚实,像上古时期飘满了藻类的幽暗水塘,雾气氤氲。

 

何老师跟我谈起那个选手的时候其实有些激动,但掩藏在了他平静的面容下。我不知怎么继续这场谈话,所幸什么都没说,我感觉他有些失望的,最后我和他说:“有些规定,就是规定。即便不公平,也只能如此。”

 

当时他的眼睛并没有变得暗淡,而是——是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是亮的。他只是淡淡地说:“人生亦如此。”

 

哲学气息,我认定。这就是。

 

我从海东那里“抢”了凤梨酥给他,我猜他是爱吃甜食的。我告诉他我对甜食天生有些不喜欢,总不能浪费。他当时看着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你瘦了不少。”

 

我承认我曾经有点……胖。那是虚胖。

 

“今天晚上他们约着出去玩,林老师让我务必拉上你。”

 

“我明天得飞西安录节目。”

 

“啊?那……”

 

“我骗你的。”我闭上眼睛。

 

“……”

 

他和我谈了那个歌手。

 

我明白,有一些风景很难想象,但他确实存在。

 

屋顶的日光灯管到了寿终正寝的大限,却仍心存不甘地挣扎闪烁,仿佛一列疾驰而过的火车将灯光投映在了灰白的墙壁上,影影绰绰,虚虚实实。

 

其实我知道他是有不甘心的,只是我也一样,我无能为力。

 

但尽管如此理性,我也还是和他一样感到难过。这种情感促使我们一直无话,仿佛在消化什么东西。为了把话题引回来,在录制继续时,我对他说,你的歌声很不一样。

 

“看来,我是真的不错啊,唱歌进北大的才子都夸奖我了。”何老师笑。

 

录制接下来·是相对顺利的,我总担心他是否会失常,往那边看时却发现一点儿都没有。我为自己过分的担忧感到惭愧,毕竟我们都是摸爬滚打——这个词不太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了,喜怒从不写在脸上。

 

当晚在KTV我有点醉意了,后来也不唱了,直接在沙发上躺着。何老师跟我说:“你就别再喝了。”

 

我跟他说第二天保准不影响工作。

 

他说:但会不舒服。

 

我想也是。

 

那天我说了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可能就是乱七八糟地和他说了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梦想,一些不算秘密的秘密,一些特别的事情,一些人,一些事。主持人在台上说的挺多了,而到台下,我说的东西又有几个人去听呢?

 

不不不,我可没有顾影自怜。

我是个永远充满能量的人。

 

那一年我常给他带凤梨酥。最后一次我送给了他一本书,却比送别的人书更不同一些。

 

因为我的确留了些字在上面:“默契之交,无需千言万语,一句何止顶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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